君昭目光阴恻恻圈着她,似是极有耐心地等着答案,可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已经徘徊上了她纤细的脖颈。
慕鸾被迫仰起头,一双灵动的眼睛中却透着一丝执拗,眼尾不知何时悄然漫开一片绯红。
君昭眸色微不可察变了变,可转眼间又被一阵阴鸷所覆盖。
他要她后悔刚刚说出的话,他要她爱他,他要她……只爱他。
慕鸾动了动唇角,压下心悸,勉强露出一抹笑来,狠心道:“我不爱你!我不是你的救赎,更不是你的浮木,你骨子里就是卑劣的,要不是你强迫我,让我搅和进你混乱危险的人生,我早已与我相爱之人过着幸福平淡的人生,而非卷进这是是非非中,与你纠缠在一起……呃”
脖颈间猝然一紧,慕鸾本能抓住君昭掐着脖颈的手,难受地蹙起眉来。
“你不想与我纠缠,你想和谁纠缠?”
君昭的力道不至于太重却也让慕鸾呼吸不畅,眼底的狠戾之色清晰可见,他有些失控了!
慕鸾仰着头,与他半垂着的眼对视,没有动,张了张唇,不怕死道:“不管是谁,都不会是你!我从未喜欢过你,即便是当一个妾,我也不想嫁给你,我只想远远的躲开你,永远不想再看见你这张惹人厌的脸庞。”
君昭手背上凸起的经络微微鼓动着,他若想,轻而易举便能让掌下的这抹柔软清脆断裂开。
他素来喜爱看着垂死挣扎的生命,一点点在指缝间流逝。
可这一次,看着慕鸾皱起的小脸,他心里没有一丝杀人的快感,只剩下令他匪夷所思的害怕。
害怕她真的会死在自己手里。
渐渐的,慕鸾没再挣动,君昭的手也没缩紧,只是勾着幽深的眼睛看着她氤氲出水汽的桃花眸。
许久,方扬唇轻笑,带着一丝轻哄的意味,道:“鸾鸾在骗我,对吗?”
他手没松开,喉咙被困住,慕鸾有些艰难地咽了咽嗓子,轻哑地浇灭他燃起的一丝念想,道:“何必自欺欺人呢,你如何得到我,我们又是如何在一起的,你比谁都清楚……”
“咳咳……”
君昭微微垂下眼,遏制住几声沉闷的咳声,再抬眸时,面色尽显病态的惨白。
慕鸾眼眸动了动,却没有说出一句关切的话语,反而道:“君昭,放过我吧,我会带时晏走,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视线里,你做你的王,我只想平平淡淡地活着。”
君昭盯着她,也不知过了多久,他手指一点点松开了力道,全然放开了那截纤细白嫩的脖颈。
慕鸾心里还在惊疑,他竟然能把话听进去时,君昭脸上却扬起温润的笑意,有些轻嘲,有些了然,“从你知晓我身中心魄蛊起,对我不曾有过半句关心,你是不是早就有了逃离我身边的打算?”
“我不是大夫,能救你的不是我。”
慕鸾眼眸中一片宁静,无波无澜道:“当然,你若想,也可以把我送去东离,交换冰晶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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